*主俄瓷,微苏瓷
*谢谢私信的提醒,前面的错别字改过来啦
👉(3)
其实这些纸条都是一些琐事,苏其实有很多。祂虽然有一个记事本,但那个里面记的都是一些政事,是祂开会的时候用的稿子,而且那个本子还常常被其他的长官借去观摩,苏总不能把家里的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给别人看吧。
于是苏总是有很多小纸条,发生了什么祂就写几句,放在衣兜里,回家后就把这些纸条放在一个盒子里装着。这个暗红色的木盒虽然没有上锁,但是俄祂们从来不去看。这个盒子也就只有苏在独处的时候,把纸条拿来翻一翻。
但这张纸条是从这本书里掉出来的,俄感觉很奇怪。因为苏把字条都会放在盒子里,从来不会东一张西一张的随便夹。但是俄的直觉告诉祂,这个纸条不一般。
俄捡起掉在地上的纸条,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:
“对不起,达瓦里希。”
俄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,匆匆把字条夹回了书里,扭头就跑回了卧室。
其实俄一直知道苏的想法。
一个平时不苟言笑,杀伐果断的苏,见到瓷的时候总是笑着的。如果仅仅是因为瓷是苏最得意的学生,那还可以理解。但是苏对这个学生的体贴已经到了让俄发指的地步,而且苏叫别的人总是叫大名,但唯独叫瓷叫“亲爱的达瓦里希”。别的人怎么样俄不知道,但是祂知道这个称呼在苏的心里是什么地位。
苏心情不好时,只要听见瓷的“老师”,苏的烦恼似乎就立马消失;只要瓷有问题不懂,苏总会把祂叫到家里来专门指导,还时不时留祂吃饭——吃的饭也比往日丰富,所以俄是很喜欢瓷的。瓷似乎就可以解决苏的所有烦恼。
俄抱着自己的小熊,开始一点一滴的回忆苏平日的种种,越发肯定了一个事实——苏其实是爱着瓷的。这绝对不是“师生情”,苏对瓷的感情早就不在这个范围内了。不然哪一天为什么会这样?
那天瓷和苏吵架了。
本来两人因为某件事已经僵了几周了,这次可以说是真的要完了。
俄记得当时的场面很激烈也很尴尬,苏和瓷本来是面对面坐着谈话的,俄乖乖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——祂害怕苏和瓷吵过头了会打起来——虽然苏不太可能会对瓷动手。
两人的谈话慢慢升级,已经站起来了。俄悄悄的扭过头观察。
“砰!”
瓷第一次当着苏的面拍桌子。桌上搪瓷杯里的茶泼了一点出来。
苏和瓷越吵越大声,最后差点对着吼了起来。瓷突然安静了下来,把放在桌上的拳头慢慢收了回来——手都红了。瓷闭上眼,低下头,站在那里听着苏的质问。
“老师,够了。”瓷睁开眼,盯着苏——俄从来没有见过瓷这种眼神,就好像饿虎一样,眼里射出了绿光。
“我再次重申,老师,您错了,我是不会跟着您这种错误的道路继续走下去的!”
苏愣在了那里,看着瓷咬着后槽牙把这句话说完。
“达……”
“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再去说什么了,”瓷一边说一边扣上了帽子,把棉衣穿上,“还请您好好考虑自己是否正确,您这样子做真的好吗。”
瓷转身向着门口走去,俄急忙跑过去扯住瓷的衣角——祂害怕再也见不到瓷,祂会疯的。
瓷抱住了俄,轻轻在祂耳边说了句“对不起”就没有再多说了。
“达瓦里希。”
瓷松开怀抱,眼里满是歉意地看着俄。
“老师,再会,如果有缘。”
冷风刮伤了俄的脸,他看到门外都是白茫茫的。地上白茫茫的积雪,空中白茫茫的飘雪,天上白茫茫的人苍穹,还有雪地里的那一抹红。
“瓷——”俄抓起围巾,想要冲出去。
“俄罗斯!”
苏直接叫了大名。
俄知道这意味着苏生气了,气得不轻。
俄只好站在门口,看着那抹独属于瓷的红渐渐被西伯利亚的大雪吞噬……
俄在那里足足站了两个钟头,就像冰雕一样立在了那里,知道发觉眼睛有点酸痛,才重重的关上了门。祂把手里的围巾重重砸在了沙发上,又痛恨这个房间的安静。
俄跑到书房去找苏,可门直接把祂们隔开,谁也见不到谁。
“苏?”俄轻轻敲了敲门,换来的是苏的一声“滚”。
俄下意识的去看厨房里放伏特加的地方,原来的二三十瓶全不见了。俄知道自己无能为力,只能回到房间,等其他的人回到家,但是想了想,俄还是选择给祂们发电报,叫他们不要回来了,原因之后再解释。
诺大个家里,就像没人一样的死寂。一个在书房里烂醉如泥,一个在被窝里抱着自己哭,哭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的事。
俄第二天凌晨去看了看苏。门没上锁,苏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,平日里清洁的书房现在全是伏特加味。俄抓来一条毛毯给苏搭在腿上,还把滑下来的大衣给苏披好。
祂也只能做这些了。
俄看到了屋里一堆空瓶,发现苏手边还有半瓶没有喝完的伏特加,祂小心翼翼的拿走,带上了门。
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喝,只是觉得自己喝了会好一些。祂好难受,四肢难受,脑袋难受,还有那个祂自己都觉得快炸掉的心脏也难受。
冷的伏特加下肚,竟然让俄的身子暖了过来,祂索在暖烘烘的被子里,抱着伏特加哭了出来。
祂害怕。
祂害怕再也见不到瓷。
祂难过。
祂难过苏变成了这样。
祂愤怒。
祂为什么这么无能为力。
半瓶酒就这么一口一口的没有了,俄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,梦里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茫茫的大雪。
哦,还有那一抹来自高原那边的红。
俄迷迷糊糊的认为,祂要去给瓷打个电话。